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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快看那儿有条鱼 chapter.06

正儿八经名字:merman and godfather 【人鱼与教父】
paro排雷:黑手党教父【花店老板】大孙X人鱼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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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填陈年老坑就像要了我的命一样…………气死我了我那时候脑子里装得是水吗到底在想什么啊……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激不?!反正我是觉得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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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6

  大厅内气氛沉寂了下来,张佳乐却好像没有感觉到这一古怪的气氛,伸出手去拍了拍放回原位的泥板,转过头来冲孙哲平眯着眼笑。

  又笑?又傻笑?这条人鱼到底是谁带出来的除了傻笑还会不会别的了?孙哲平简直有扶着额头高声叹气的冲动了,他提着重剑,只用腕力转了个花,抽了抽鼻子,只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味道透过鼻腔冲上脑门,闻着透了点妖异,隐隐约约间竟震得人有些恍惚。

  与他的一霎恍惚相同,站在一旁的邹远于锋也忽然停下了进攻的手段,三人目光齐齐聚在了张佳乐身上——准确来说,是精准落在了他崩开指甲的那根指头上。

  张佳乐感受到这几道堪比白炽灯的目光,茫然眨了眨眼,抬起手指嗅了嗅,皱着眉将沁出血丝的指甲盖缝塞进嘴里含着,转过身人畜无害地对三人眨了眨眼。

  所有海洋生物都不敢在海中贸然流血,鲨群能隔着很远循着飘散在海水中的血腥味来,它们甚至能在分食猎物后凶性大发进一步撕扯同类的身体,将一片碧海顷刻间化为血池。

  但人鱼不同,他们是海洋的宠儿,足够的骨骼强度能在水中迅速潜泳后上浮,与许多凶猛的海生动物不同,他们灵巧轻快,兼备金枪鱼的速度和能撕开角质层的利爪,再冰寒的洋流也阻不住他们敏捷的动作。因此,鲜有肉食性鱼敢捕猎人鱼,人鱼遇上受伤流血这种事,向来是从来不处理,肯塞进嘴里吮两下就是最大的让步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一点点散开,站在远处的于锋和邹远交换了个眼神,忽然齐齐踏前了一步,孙哲平警惕地提剑挡前一步,眼神直直撞上了那两个年轻人的目光。

  他愣了愣——在鼻端的血腥味一点点散去的同时,那两人眼底大片的灰色竟然像沸腾的水一样翻滚了起来,于锋似乎清醒得更快,眼底的铁灰黯淡了下去,换上了迷茫的神色。

  孙哲平松了口气:这看上去倒是恢复意识的样子……只是他实在不敢轻信,反手将重剑格在身前,把张佳乐往身边拉近了一点——这条人鱼真是一点都不懂得让人省心的,甫一进大厅就直扑看上去最诡异的泥板,流血发呆一个不落。

  张佳乐含着手指,一双眼里混沌得分不清情绪,他想了想,最终垂下眼帘,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了回去,看上去就像忽然消沉了下来。

  孙哲平感到身边这条鱼情绪不太对,递肩撞了撞他,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人鱼张了张嘴,带着茫然的神色思考了起来,竟是真的开始认真回忆几分钟之前那些死去的人鱼尸骨告诉了自己什么。孙哲平看得一脸黑线,想了想也不好让他再去接近那不祥的泥板,左右斟酌了片刻,只好开口提示他,“你刚才说什么人鱼血……”

  “人鱼血是GREY的原料。”一旁有人接过了这句话,孙哲平顺着话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于锋重剑还未脱手,撑着站在原地,恢复了意识后的他看上去十分疲惫,但还是伸出掌去扶住了身边更加摇摇欲坠的邹远。

  “……”孙•忽然差点被部下打死•教父•哲平冷冷地看着两个回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的年轻人,露出了个几乎可以被称为狰狞的笑容,淡淡道,“先别急着让我原谅你们中招后差点打死我这码事,解释。”

  其实他已经从只言片语中推断出了整件事的大体情况,邹远于锋二人的解释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填充细节的必要阶段而已,但就算是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被二人的话语惊到了。

  BLACK作为一个编外部门,专门接手最肮脏的生意,他们引以为豪的毒药能控制常人的精神并强化其战斗力,将最后一点力气榨出以供组织驱策使用,历代首领都桀骜不驯,从来不服教父管教,每一场叛乱事件里都有他们的身影。

  但首领也拿他们无可奈何——那种精神毒药的配方藏在他们手中,秘不外传,历代首领的思维都缜密得骇人,像机械那样环环相扣,旗下科研人员被编号分成了许多组,序号与研究部分也只有首领自己知道,就算教父们费尽心思想从暗杀部队中挖走科研人员,得到的也不过是零星的成果片段罢了。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试图去推测这种药的原料和研制方法,黑暗的组织行事手段如他们的名字,不会放过可能泄露秘密的任何一个活口,久而久之这东西就成了个禁区,上代首领雷厉风行,裁去了支系家族的大片羽翼,但也无法根除这个如毒刺般嵌在组织中的部门。

  如果有人敢向他们发起挑战,那么也只有孙哲平了,这位青年教父身上流着来自东方的血,老教父情人众多,对儿女向来亦疏于管教。继承人之座下淌着漫至踝高的血,心狠手辣的群狼厮杀到最后,却杀出了一只叼走金苹果的幼猫——旁系家族眼红权势,意欲插手继承人间的互相倾轧,从特韦雷河畔居住的那位已被遗忘了姓名的女子处接来了这个看上去最无权无势的孩子。

  但他们却没想到,他们接来的不是可以随意掌控的幼猫,而是一头雄狮,孙哲平随意坦率的外表下隐藏着压抑的疯狂——有时他甚至都不压抑自己的性格,意大利男人天生的浪漫多情在他身上仿佛变了味,他有两面,一面是个懒洋洋不理正事的、一心只想卖花打理水池的懈怠教父,一方面又是真真切切的一把刀。

  他刀直劈任何不合理之处,比如敢在白日里收取保护费的地痞,比如滥杀无辜的旁系家族,又比如……擅长用非人手段控制死士的部门。从根本逻辑上来说,对他这样从尸山血海里的人,没有比谈仁义道德更荒谬不过的事了,但或许“逻辑”二字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安在他的身上。

  他只是看不顺眼,如若是用铁血手腕镇压收服杀手,那当然是什么都无所谓,可研究这种毒药就像是对那些人施加精神上的折辱,他这一双眼始终都未向上仰望过谁,脊背也不曾弯曲过,自然看不习惯这种行为。

  所以他会怀了某种心思,将邹远于锋这两位同是来自东方的亲信年轻人安插进去,只是没想到这一着棋差点让自己打肿了脸。孙哲平目光一顿,定格在了含着指的张佳乐身上,摇着头:若今天没有这条意外裂了指甲的人鱼,还真不知道这于邹二人联手打自己会发生什么事。

  他摁着额头,只觉得脑门上青筋砰砰直跳,自己旗下有组织研究稀奇生物和精神毒药就在身边等等太多信息纷至沓来,让他脑袋一时有些发懵,直直地扫了一圈身周,站在对面的于锋和邹远二人下意识一磕脚跟挺着脊梁骨站直了,只觉得面前这上司下一秒就要抄着重剑过来砍人了。

  在黑手党中流传的,安抚小孩子的睡前童话里,最吓人的不是什么老巫婆偷小孩做魔药,也不是什么即将蜕皮的巫毒之蛇生食血肉,而是左手抱着花束右手提着重剑,用那双黑棕色眸子懒洋洋看着你,甚至还打着哈欠嘟囔着“真麻烦”的教父孙哲平啊!

  “……”孙哲平看着两个如惊弓之鸟般的年轻人,忽然无语了一秒,“你们想到什么了?”

  他话语说到一半,身旁忽然砰地一声爆响,热浪与气流几乎是贴着众人耳朵腾腾向上的,身手佳反应快的孙哲平下意识地一矮身,紧接着就去捞站得极近的张佳乐,一伸手却摸了个空,他一愣,一晃重剑挥开了身边雾气,定睛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不对啊,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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